记得张爱玲在《倾城之恋》里写范柳原时有这样一段对白:“这堵墙,不知为什么使我想起地久天荒那一类的话。有一天,我们的文明整个的毁掉了,什么都完了——烧完了、炸完了、坍完了,也许还剩下这堵墙。流苏,如果我们那时候在这墙根底下遇见了,也许你会对我有一点真心,也许我会对你有一点真心。”这或许就是,最早的“恋上一座城,爱上一个人。”
很多时候的我们,却总是先爱上一个人,继而恋上一座城。
开始的时候,我爱上那个在卡诺萨遇见的他,本初对游戏并无些多眷恋,只是因为他,卡诺萨同样成为我在乎的美好。似乎“倾城之恋”就是最好的概括,爱中的人,大抵都是如此吧。
后来,他走了,走的时候告诉我:“希望我们都可以留驻彼此最美好的回忆。”于我来说,犹如抽走心中唯一坚持的信念,庞大的卡诺萨一下子成了空城。卡诺萨一切的停驻在他离开的那一刻,所有的重心瞬间飞散开来,瘦小的人物形象,失去了温暖的依傍,瞬间如此羸弱。
时日久了,习惯一个人在卡诺萨行走,看诸多的人,听纷繁的故事,也开始迷恋卡诺萨给我的安全感。时光会老去,身边的人会离开,只有这座不朽之城,一直在我身边,成为唯一可以支撑我记忆的东西,而所有的记忆,都与这座城有关。

有朋友说,卡诺萨是一座城,我把自己关在城里,城门紧扣。与此同时,在心里同样也筑了一座城,心门紧锁。我走不出,别人也进不来。与世隔绝,不问世事,不闻爱恨,不惹别离。而卡诺萨就像是荒凉的孤坟,祭奠死去的爱情,悼念曾经的美好。朋友一语成谶:“我,心里有座坟,住着未亡人。”
忘不了《大话西游》的结尾,紫霞勇敢地说:“我不要回忆,要的是留下你的人。”至尊宝拂一拂衣袖,城墙上卷起红尘。
五百年后很多人还在对很多人说:让我们留下回忆。
他们只要回忆、不要人。
于是最后,城市留下的回忆,可是回忆里的人,都去了哪里?卡诺萨里忧伤弥漫,此刻只有我,和我的卡诺萨一起悲伤。我们都是被别人遗忘的、留在回忆里的过去,不会再被提及,甚至更残忍的、不再会被想起。
坐看卡诺萨,再无倾城之恋。
空了的城,殇为谁知?